政府代表连续第五年在日内瓦联合国开会讨论自主武器。与此同时，能够在武器方面实现更大自主性的技术也在飞速发展。技术变革的速度是应对自主武器挑战的一大障碍。虽然禁令的倡导者认为国际社会必须在为时已晚之前团结起来，但禁令的反对者可以指出技术进步，认为有朝一日机器可能会在战争中胜过人类
近年来，人们越来越关注人类在战争中的作用。这一概念以不同的方式表达，各方使用诸如“有意义的人类控制”、“适当的人类判断”或“适当的人为参与”等术语。虽然这些术语尚未定义，但它们表明人们普遍同意，人类在战场上的致命武力决策中有一些不可还原的作用。暂时抛开具体的标签，“_______人_______”原则背后的基本理念是什么

国际人道主义法可能有助于我们对这个问题有所了解。战争法并没有规定人类在致命武力决策中应该扮演什么角色，但有一个关键的方式是战争法将机器与人区别对待：机器不是战斗人员。人们打仗，而不是机器人

这一观点简单明了，对定义人类在战争中的角色具有重要意义。红十字国际委员会（红十字委员会）在2017年致命性自主武器系统政府专家组的声明中阐明了这一观点：
从国际人道主义法的角度来看，敌对行为规则显然是针对那些策划、决定和实施袭击的人。这些规则适用于所有袭击，无论采用何种手段或方法，都给人类战斗人员带来了义务，他们有责任尊重这些规则。这些法律义务及其责任不能转移到机器、计算机程序或武器系统上

美国在其《国防部战争法手册》中概述了类似的立场：
战争法关于进行攻击的规则（如与歧视和相称性有关的规则）对个人施加了义务。这些规则没有对武器本身施加义务；当然，在任何情况下，无生命物体都不能承担“义务”…战争法不要求武器做出法律决定，即使武器（例如通过计算机、软件和传感器）可以被定性为能够做出事实决定，例如是否开火或选择和攻击目标…相反，必须遵守战争法的是个人

很明显，战争法则适用于人，而不是机器，但这一立场具有重要意义。这意味着，当使用武器时，即使是智能武器，发射武器或命令发射武器的人，也有责任根据国际人道主义法确保攻击合法。人类不能将这一义务委托给机器。人类可以将特定的瞄准功能委托给武器，但不能决定是否攻击，也不能判断攻击的合法性

这表明攻击中有一些必要的最低限度的人为参与。为了确定攻击是否符合区分原则、比例原则和攻击中的预防措施，人类必须掌握有关特定攻击的一些信息。人类必须掌握关于目标、武器、环境和攻击背景的足够信息，以确定特定攻击是否合法。攻击还必须在时间、空间、目标和攻击手段上有界限，以便确定攻击的合法性。可能存在一些条件（经过的时间、地理位置在这种情况下，人类对攻击合法性的判断可能不再有效。人们需要多少信息以及自主性的界限是什么，这一点有待商榷，但这一立场似乎为人类参与攻击制定了一些最低限度的必要标准

当然，一个关键问题是：什么构成“攻击”？《日内瓦公约》将“攻击”定义为“针对对手的暴力行为，无论是在进攻中还是在防守中”。复数“暴力行为”的使用表明，袭击可能包括多次交战。因此，人类不需要批准每一个目标。搜索、决定与目标交战并与之交战的自主武器是合法的，前提是它的使用符合国际人道主义法的其他规则，并经人类批准。同时，攻击在空间和时间上都是有限的。将一次袭击持续数月或将整个战争称为一次袭击是没有意义的。红十字委员会在1987年关于袭击定义的评论中明确指出了这一点，指出袭击“是一个与时间和地点有限的特定军事行动有关的技术术语”

如何定义“攻击”具有相当大的灵活性。然而，国际人道主义法要求人类在一定程度上参与致命武力的决定：（1）人类对袭击合法性的判断；（2）关于攻击目标、武器、环境和背景的充分信息，以便确定特定攻击的合法性；以及（3）武器的自主性在空间、时间、可能的目标和攻击手段上受到限制

随着各国进入自主武器讨论的第五个年头，各国制定人类参与致命武力的共同标准可能有其可取之处。虽然按照这些原则制定的总体原则不会告诉各国哪些武器是允许的，哪些是不允许的，但它可以成为评估技术发展的共同起点。战争法中的许多原则可供解释：例如，不必要的痛苦、相称性和攻击中的预防措施。这些术语并没有告诉各国哪些武器造成不必要的痛苦，或者附带损害有多少是相称的，但它们仍然有价值。同样，概述人类判断在战争中的作用的广泛原则可能是评估未来武器的宝贵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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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ul Scharre是美国新安全中心技术和国家安全项目的高级研究员和主任。他是即将于2018年4月24日出版的新书《无人之军：自主武器与战争的未来》的作者。在Twitter上关注他@paul_shar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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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改编自Paul Scharre的《无人军队：自主武器与战争的未来》。©2018年保罗·沙雷版权所有。经出版商W.W.Norton&；公司，股份有限公司。保留所有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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