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今的武装冲突中，网络作战越来越多地被用于支持动态作战，并与之并行。几个国家已经公开承认了这种使用，还有更多国家正在发展军事网络能力。与此同时，网络事件——主要是武装冲突之外的事件——已导致民用服务的破坏和中断，包括医院、水电基础设施、核设施和石化设施。他们对军事网络行动在当代和未来武装冲突中的潜在人道主义影响发出了令人寒心的警告如果要降低军事网络行动对平民造成伤害的风险，有必要考虑如何评估和衡量。在这篇帖子中，红十字国际委员会法律顾问库博·马查克和红十字国际委员会军事网络顾问埃万·劳森介绍了红十字国际委员会2020年1月召开的一次专家会议上提出的新的红十字国际委员会报告。他们的帖子还推出了一个新的博客系列，主题是在军事网络行动中避免平民伤害，该系列将包括几位国际专家的贡献，以及今年红十字国际委员会/日内瓦学院竞赛的获奖论文，主题相同

红十字国际委员会人道主义法和；政策博客·在军事网络行动中避免平民伤害：六个关键要点

在今年早些时候发布的一次联合采访中，两名英国高级官员透露了2016年至2017年期间针对伊斯兰国组织的军事网络行动的新细节。他们解释了英国如何利用网络能力删除网络宣传，以防止敌方指挥官向其下属发送指令，并破坏该集团的无人机技术。向公众提供的详细程度可能是前所未有的，但中心信息已经被很好地理解了一段时间：在武装冲突中使用网络行动的障碍已经被打破，没有回头路了

其他几个国家——包括澳大利亚、法国和美国——已经公开承认在武装冲突期间使用了网络行动，而且还有许多国家正在发展军事网络能力。与这些趋势相呼应的是，联合国授权的两个关于推进网络空间中负责任的国家行为的独立工作组最近用相同的语言强调，“在未来国家间的冲突中使用信通技术（即信息和通信技术）的可能性越来越大”（工作组报告，第16段；政府专家小组报告，第7段）

工作组的报告进一步警告说，这种使用可能导致“潜在的毁灭性人道主义后果”（见第18段）。这一警告得到了越来越多的证据的支持，过去几年（主要是武装冲突以外的）网络事件尤其令人担忧，包括针对医院、水电基础设施以及核和石化设施的网络行动

对于红十字委员会来说，评估可能在冲突中使用的新技术的人道主义影响并探讨如何减少这种影响是其长期任务的一部分。正是在这种背景下，我们有幸于2020年1月组织了一次关于在武装冲突期间避免军事网络行动对平民造成伤害的专家会议。明天，我们将举行会议报告的发布活动，并公布其全文。今天，我们很高兴介绍专家讨论的关键要点，并围绕其整体主题展开对话，这将在未来几周内在本博客上展开

要点1：各国应解决在武装冲突期间网络行动与其他军事能力日益融合所带来的担忧

专家们强调，现代军事力量将网络作战视为广泛军事能力的一部分。这些行动实现了各种目的，大致可分为剥削、防卫和犯罪。这些目的往往是相互关联的：例如，在发动进攻行动之前，往往需要进行开采

然而，国营网络行动不仅由武装部队进行；情报机构、私营部门和其他行动者也参与其中。在这方面，与会专家警告说，为了保护平民并确保适当的监督，各国应避免模糊并将此类作业置于相关当局的监督和控制之下

此外，由于网络空间互动的术语持续缺乏明确性，有关此类行动造成平民伤害风险的讨论变得困难。因此，各国应努力建立与军事网络行动有关的共同词汇

要点2：现有流程必须适应网络环境，以确保遵守国际人道主义法（IHL）

与动态作战相比，由于目标系统和网络的相互关联和动态性质，以及武装部队在执行此类作战方面相对缺乏经验，了解军事网络作战可能产生的副作用和对平民的风险可能是一项挑战。一些国家公开了针对目标的基本程序。然而，这些行动在实践中如何进行的细节往往不会公布，军事网络能力尤其如此

因此，各国应将为动能作战而制定的现有流程作为一般参考框架，并对其进行调整，以应对网络作战带来的挑战。管理此类行动的程序必须符合国际人道主义法，并尽可能透明

要点3：各国必须采取措施，降低使用军事网络能力造成的平民伤害风险（“积极预防措施”）

国际人道主义法规定，在进行军事行动时，必须时刻注意保护平民和民用物体。特别是，网络运营商需要了解目标网络和系统相互连接的程度、恶意软件以意外方式传播的风险以及间接影响的风险。各国应为其考虑发展的所有军事网络能力制定缓解战略。具体而言，可以考虑多种技术措施，如“系统围栏”（除非与目标系统精确匹配，否则防止恶意软件自行执行）、“地理围栏”（限制恶意软件仅在特定IP范围内运行）或“关闭开关”（在给定时间后或远程激活时禁用恶意软件）

然而，并非所有军事网络行动都涉及部署恶意软件。在包括直接控制目标系统的行动中，缓解是建立适当决策过程的问题。在每一个阶段，各国都应吸收来自广泛来源的专门知识，并确保将其用直截了当的语言传达给相关决策者

要点4：各国必须采取措施保护平民免受军事网络行动带来的危险（“积极预防措施”）

可能成为网络行动目标的冲突各方有责任将此类行动造成的平民伤害风险降至最低。其中一些措施可能必须在和平时期就已经实施（有关相关法律义务的更多详情，见红十字委员会立场文件第6页）

特别是，专家与会者强调，各国应在其社会中建立强大的网络复原力文化，并确保其关键基础设施受到尽可能高的保护。各国还应充分了解其网络中的关键依赖关系，以便在发生破坏性或破坏性攻击时能够恢复其功能

此外，武装部队倾向于建立独特的、专门的军事网络，以促进其防御。这也可能限制在此类军事网络受到攻击时有害影响在民用网络上的传播。设计民用系统，使其不依赖可能被视为军事目标的系统，同样降低了平民受到伤害的风险

要点5：各国应解决信息行动和灰色地带行动造成的平民伤害风险

专家们强调，利用数字技术从事传播虚假信息、破坏社会凝聚力甚至煽动暴力的行动（有时称为“信息行动”）的趋势越来越明显。“灰色地带行动”的相关概念描述了似乎属于和平与战争标准类别的国家之间的竞争。各国有时争辩说，与传统军事行动相比，此类行动提供的手段杀伤力更小、升级速度更快。然而，这些行动也可能导致意外的升级，从而造成相当大的平民伤害，这取决于对手对这些行动的看法

因此，各国和其他利益攸关方应努力更好地了解信息和灰色地带作业带来的风险。此外，各国应确保参与军事网络行动的所有组织（包括但不限于武装部队和情报机构）熟悉国际人道主义法的适用范围和要求

要点6：各国和其他利益攸关方应继续加深对新技术造成的平民伤害风险的认识，并努力减轻这些风险

在未来，人工智能（AI）的进步可能会被整合到军事网络能力中，从而带来一定程度的作战自主性，从而带来新的平民伤害风险。此外，物联网（IoT）的发展将扩大攻击面和可被恶意行为者利用的漏洞范围。最后，量子计算将把可用的计算能力提高几个数量级，从而使计算机处理的数据量和速度空前增长

因此，各国应确保在部署自主网络系统时，指挥官或操作员始终保持足够的人的控制水平，以使他们能够根据具体情况作出判断，适用国际人道主义法（另见红十字委员会关于自主武器系统的新立场）。各国和其他利益攸关方还应继续研究物联网扩展以及网络和其他运营速度和规模的量子增长带来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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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新报告是红十字国际委员会正在开展的工作中的又一块垫脚石，目的是了解并帮助最大限度地减少武装冲突期间网络行动的潜在人道主义后果。它尤其以最近关于网络行动潜在人力成本的报告以及对国际人道主义法和武装冲突期间网络行动的法律分析为基础。同时，本报告旨在作为对话的开始，因此，我们今天很高兴地宣布，一批优秀的专家同意在即将发布的一系列独立帖子中进一步探讨报告的主题

该系列将从诺尔·范德瓦格·考林的一篇文章开始，他将探讨网络空间日益军事化如何重塑当代和未来冲突的动态。Ellie Shami随后将借鉴她的作战经验，概述各国如何能够和应该评估军事网络行动对平民造成伤害的风险。Pete Renals的帖子将关注军事网络行动的未来发展及其对平民伤害风险的影响。最后，我们将以我们的学生竞赛中关于报告主题的获奖论文结束系列文章，这篇文章也将在明天的启动活动上公布

总的来说，我们希望新的报告和随后的专家讨论将重新引起人们对如何避免或至少减少武装冲突期间军事网络行动造成的平民伤害这一根本问题的关注。我们认为，这些讨论证实，如果各国选择发展军事网络能力，它们需要投入时间和资源来制定评估附带平民伤害风险的程序，并采取措施限制这些风险。这样做不仅反映了国际人道主义法规定的具有普遍约束力的义务，而且也反映了我们共同的道义责任，尽可能减少战争时期各种形式的人类苦难

另请参见

Tilman Rodenhäuser，Kubo Mačak，甚至“网络战争”也有限制。但如果他们没有呢？，2021 3月9日，Kubo Mačák、Tatiana Janઉrková和TomášMinárik，《这项工作的正确工具：国际法如何适用于网络行动？》？，2020年10月6日
Kubo Mačák，Tilman Rodenhäuser&；Laurent Gisel，针对医院的网络攻击和新冠肺炎大流行：国际法保护有多强？2020年4月2日
Helen Durham，《武装冲突期间的网络行动：7个基本法律和政策问题》，2020年3月26日
Laurent Gisel和Tilman Rodenhauser，《网络行动和国际人道主义法：五个要点》，2019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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